懒

[顺懂顺]渡.(3)

其实到这一章已经开始跑题了...不过我还是坚持的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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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懂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飞快的冲进去，先绕到电梯口一看楼层，愤怒的在原地跳了几下又转头冲上楼梯，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上的飞快，等到了顾顺病房门口已经气都要喘不上来，他忐忑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慢慢推开门，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病床床头一点微弱的亮光，李懂定睛看了会儿发现是顾顺的手机屏在亮，他屏息站了一会儿才有勇气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伸手抓住顾顺的手，抬头却撞进他眼里。

  顾顺的眼睛很好看，里面带着黑沉的星光，笑起来的时候闪烁着骄傲，李懂一直都很喜欢看，但是这会儿却被里面一派平静给搅的心慌意乱，他讷讷的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被顾顺打断了。

  狙击手从床上撑起身体，刚醒来的时候浑身的不舒服，好像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好一会儿才慢慢习惯过来，顾顺拿起手机冲着李懂晃了晃，李懂定睛看了会儿才辨出来是个买火车票的软件，李懂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顾顺有点懵逼，顾顺笑了笑，用气音说了四个字，然后就睡过去了。

  “陪我回家。”

  李懂抱着顾顺坐上火车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似乎从灵魂归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嗜睡的状态。手臂无意识的勾着李懂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李懂也不管周围人是什么目光，径直把顾顺抱进了车厢，卧铺也不算很难受，但是顾顺的高个挤上去看起来委屈的很，李懂调整了好半天让他好受点，然后就愣愣的坐在旁边盯着顾顺看。

  火车速度不慢，一夜过后就到达了目的地， 顾顺睡了一天一夜看起来总算有了点精神，指挥李懂背上那点儿行李就迈步往前走，也不管李懂跟没跟上，样子熟练得很。李懂没办法，只能任劳任怨扛着跟上前面的人。

  顾顺的家乡是一个小镇，里面的人似乎不常变动，顾顺走在路上总有人抓着他就能唠两句，扯扯家长里短乱七八糟的事儿，顾顺也难得露出好脾气的样子，李懂很少见他一直显着笑跟人讲话，这会儿倒是看了个够。

  等两人终于到顾顺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屋子里泛着淡淡的烟草味，灰尘在阳光里翻飞滚动，怎么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李懂冲着顾顺露出个疑问的眼神，顾顺却装着没看见，收拾了两下床铺就扭头对李懂说话：“等会出去吃个饭，我们还有地方要去。”李懂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顾顺打发去收拾屋子，也没办法只能照做。

  总算弄干净了屋子，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也有点儿人气了，顾顺才止住李懂让他换身衣服出去吃饭，语气强硬不容拒绝，李懂也舍不得拒绝他，叹口气拖着劳累的身体换了衣服就跟着顾顺出去了。

  结果让李懂没想到的是顾顺居然没带他上饭店，一路过来看到不少家常菜馆顾顺一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李懂还在感慨这小镇经济发展不错的时候顾顺却带着人弯进了一个小巷，李懂站在巷口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懒得应付自己，使唤完了就准备卖了，自己还得替他数钱。站着乌七八糟想了一大堆，顾顺在前面回头叫他才抬腿跟上去。

  两个人走在黑漆漆的小巷里，脚步声被墙壁弹回耳膜上，敲的心脏砰砰作响。李懂瞪着顾顺在黑暗里若隐若现的背影，头一次觉得这个他十分熟悉的人正在渐行渐远，压不住满心要溢出的慌乱，冲上去握紧了顾顺的手。

  顾顺愣了一下，低着头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回握住李懂。

  这个动作相当于是对李懂的肯定了，他美滋滋的用力握了握顾顺的手，连他要带自己去哪都不在意了，心里的一点慌乱被欢喜压平。顾顺拽着李懂很快出了巷子，七弯八绕把他带到一条小吃街上，什么也没说自顾自买了个饼塞李懂手里，然后才回头对他解释。

  “咳...”顾顺先是咳嗽一声，压住喉咙里快要泛上来的苦涩感，才低声和李懂说话，越靠近目的地他就越慌乱，脸上是李懂从未见过的沉重表情，“...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先垫垫，过会儿回来了再吃好的。”李懂压根没在意他说啥，实际上他也没感觉有多饿，只是顾顺这么说了他就点头答应，捏着饼也不吃，笑着跟在顾顺身后。

  结果等他跟着顾顺绕进了一块儿极偏僻的地儿就笑不出了，黑压压的一大片石碑，顾顺松开他的手轻车熟路绕进去，李懂摸不准顾顺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天黑也看不清地上有啥，走着走着差点绊一跤，还是顾顺折回来拉着他才能四平八稳走路。

  顾顺带着李懂很快绕进墓地，动作熟稔似是来过很多次，好一会儿才在某个石碑前停下，李懂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石碑上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照片也不知道吹到哪去了，留下一块光秃秃的石头，眯着眼观察好久才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干干净净的顾顺两个字，似乎不久前被人擦拭过，名字旁边都占满了泥土看起来脏兮兮，唯独名字旁边的一圈干净的很。李懂茫然的想起来顾顺不久前休过一次假，看来到哪去了李懂已经知道了。

  顾顺也没解释，拍拍裤子干脆利落在墓碑前盘腿坐下，摸索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瓶酒，还有一顺溜的塑料杯，李懂看的目瞪口呆，盯着白酒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顾顺倒了半杯酒递给他才回过神来。

  顾顺自己很快干了一杯，一层薄红迅速的翻上脸颊，他眯起眼睛盯着墓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始说话。

  “你应该猜到了...这是我爸的墓。”李懂慢慢的抿酒喝，他不确定顾顺的意图，所以只能安静的当个听众。顾顺也不需要他回应，深吸了一口气话语也流畅许多。

  “我爸酗酒。”顾顺的声音生涩又平静，不难看出他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段经历，他盯着眼前这块石碑，热辣的酒气顺着喉咙溢散出来，缠绕在李懂鼻尖。李懂忽的觉得心痛，因为眼前这个骄傲自信的人忽然卸去全身力气，软软的坐在地上像是沾了尘土的玫瑰花，突然被贬成了垃圾。

  “他喝醉了就打人，我妈就是被他打跑的。我妈走之前默默的抱着我哭，那时候我小，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心慌意乱天都要塌了，拼命的哀求她，可她还是走了。”顾顺的声音透出点笑意来，李懂偏过头去看他，清楚的看见他不及眼底的自嘲笑容，观察员手脚冰凉，他知道顾顺的意思，他想去阻止顾顺，却被他浑身的悲伤拦在外。

  顾顺缓慢的讲他小时候的事情，讲他爸再婚，讲他爸打死了新老婆进了监狱，讲他入伍，讲他爸死在监狱里他休假出来给他处理后事。

  李懂说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心疼顾顺，即使他知道顾顺早就放下过去，现在拿出来讲算得上是对他的考验，他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顾顺，希望日后能用自己来填补顾顺过去的空白。

  顾顺似乎有点喝醉了，耳后根都带起点点的粉红，他出神的伸手去摸石碑上自己的名字，用力的抹去上面淡淡的一层灰，李懂张了张嘴，无数句安慰的话堵在喉咙口想要冲出来，最后还是被李懂艰难的咽下去，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搭在顾顺肩上，这个动作像是把面前的人从久远的梦境中唤醒过来，顾顺的眼睛很亮，带着底层人民挣扎着活下去的欲望，又带着军人的傲气，交织在一起成了李懂眼中最美的光，他的光轻轻笑了一下，然后问了他一句话。

  “李懂，你说你喜欢我。”
  “那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跟杀人犯的儿子过一辈子。”

  李懂几乎没有思考，他抬起另一只手臂把顾顺拥入怀中。狙击手挺直的身体松懈下来，靠在他怀里沉默着等待回应，李懂试探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没感受到抗拒就得寸进尺的吻住他。

  顾顺听见唇齿纠缠见李懂含混的话语，垂下眼睛勾起个笑开始回应他。

  李懂说：“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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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是真的非常跑题了，昨天红海全网首映，我已经死在腾讯视频了...不过看完了以后发现我写的李懂顾顺越来越ooc，之后会掰回来的，顺懂顺女孩永不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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